【盾冬】I've seen the whole world（ABO世界观双ALPHA设定）
Chapter 2
父亲这个词对于Steve来说意义弱得只剩下单词原本的含义，他有关父亲的所谓的记忆，也不过是健谈友善的邻居太太和母亲偶尔的只言片语里拼凑起来的一个年轻又模糊的残影，也就仅仅这些了，除此之外，他只知道那个残影被十多年前的血雨彻底吞噬，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温柔的母亲占据了他生命中的主旋律。
他只有母亲腿一半高的时候就注意到周围邻居和熟人看待母亲的异样目光，也明白不是所有同龄人的母亲会和Sara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浑身潮红地躺在床上担惊受怕，也知道母亲总是得频繁换工作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手脚不够麻利，而只是因为她是个Omega。
二十年前，没有任何一个珍贵的Omega愿意被配给一个需要上战场拼命的士兵，因为如果那个Alpha回不来了，死了伴侣的结合Omega简直活不下去，只能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不说，还要遭到社会上的舆论谴责，仿佛Omega就应该是Alpha的附属物，就应该忠贞地为了Alpha献出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Steve知道这些全部都是鬼话，他母亲就比谁都幸福安定地活着，虽然日子艰难贫困，但是自从他十岁起开始做一些简单的送报纸和捎牛奶的工作后就轻松多了，至少母亲不用再拼死拼活地接三四份做不长的兼职，也不用担心挣来的美元不够让自己从小体弱的孩子吃饱而营养不良。
Steve在这样特殊的家庭里远比一般的同龄人早熟，他整天都在担心母亲的工作和自己的疾病，从而没有适时地意识到性征分化的问题。直到他十三岁那年，和他年龄相若的那一批孩子中出现了第一个分化者，他才开始为这件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情忧虑。
Omega之所以稀缺是有原因的，因为Omega基本上都只出现在双亲是AO组合的家庭，Alpha同理，但出现的概率毕竟还是比Omega要大。这也就是为什么政府严格控制Omega的婚配的原因，将这些美丽稀有擅长生育的生物率先分配给优质的Alpha,来保证性征比例的平衡。Steve推测母亲也不过是这个政策执行的一部分，被法律嫁给了他年轻有为的士兵父亲。
Steve今年七月过了十六岁的生日，而第二性征的觉醒通常情况下不会拖到十八岁。像Bucky这样十七岁了还没有分化的青少年已经是极少了，Steve不指望自己有望打破挚友的记录。
可能是Charlotte发情的事情刺激了他，这一整天他都比往常还要沉默，在书籍散发的油墨香味中一直待到黄昏，总算将整本书看了差不多一半，如果不是挚友将头枕在他大腿上的原因，他或许能够更专注于文字而不是身侧传来的微烫热度。
Bucky呼吸匀称地睡着了，少年一头棕黑的乱发随着胸膛的起伏而上下摇晃，时不时露出发丝掩盖着的白皙脖颈和红嫩的嘴唇，这种对双方而言都不过分的亲密并不让Steve感到困扰，而是因为Bucky有些任性地拿了一条微厚的毯子将他们俩裹在一起，偶尔热得有些难受的时候，Bucky总是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有好几次他想将对方死死拽着的毯子抽出来，但是因为这样做会吵醒挚友，他只好作罢。
其实Bucky本来是想陪在熟睡的Omega妹妹身边，转念觉得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妥——Charlotte的信息素气味弄得他有些尴尬，他意识到年满十四岁的妹妹已经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作为一个Omega，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和大部分人交错了。
初尝惆怅的少年有些郁闷，他不愿意打扰Steve看书，更不可能抛下Charlotte出门，所以干脆选择了睡觉，Bucky还顾及到转凉的天气，拿了条毯子。
等他差不多睡醒的时候，人在地上，一瞬间视线都是颠倒的，幸好有毯子垫着，他没睡得浑身酸疼。
Steve正将最后一个瓷杯洗净，抹了抹手上的水珠，他一眼就穿过桌椅看见了躺在地砖上茫然注视着自己的挚友，眼眸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径直走了过去，搭了把手：“没撞到脑袋吧？”
Bucky闻言没好气地甩了Steve一个白眼，还不算太清醒的意识让他说话都显得软糯了些，带着磁性的慵懒：“Not thanks you.橱柜里还有没吃完的Pizza饼，赶紧解决晚餐吧，我都快饿死了。”
Steve点头表示附议，他和Bucky都会做饭，但有句俗话说的好：永远别指望十六七岁的少年能煮出什么大餐来，勉强过得去就行。他暂时将烦心事抛到了一边，帮Bucky准备盘子和刀叉，由于抑制剂的效用可能会持续二十四小时，他们就不用准备熟睡中Charlotte的份了。
本来他早在几天前就说好周末要来Bucky家借宿，也征求了Sara的同意，再加上Charlotte的突发情况，Steve于情于理都应该在这里待到第二天Barnes夫妇回来，于是他也就没什么拘束地和Bucky狼吞虎咽地解决自己那一份的Pizza饼，也不用一直担心被训斥嘴唇上沾了奶酪，还有西红柿。
Bucky显得兴致非常高：“果然可以支配家里哪怕一天都是爽的，要是亲爱的‘Barnes太太’坐在餐桌上，我绝对会被拎着耳朵扔出家门，被警告再教坏Charlotte这个未来的淑女就别回来了……pal，有时候我真觉得Rogers太太对我比亲妈好多了，非但不用被吼，还有草莓馅的起司酥饼可以吃，那简直是天堂般的味道。”
“Bucky，原因你最清楚不过了。”Steve轻松地笑着，“我朋友不多，妈妈总是觉得你是‘圣洁的上帝赐予的礼物’，生怕哪一天你厌烦了把我踹开。”
“Come on，Steve，我和你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只是那些脑袋里只塞满酒精和妓女的蠢家伙一直嫉妒你的好，认为你是个不知不扣的怪胎——虽然你有时候的确挺怪的——不用理他们，你以后肯定会交到更多欣赏你的新朋友。至于Rogers太太——上帝啊她再年轻二十岁，不不十五岁我就一定要娶她，温柔美丽到完美的女士。”
这回轮到Steve翻白眼了：“Bucky，你和谁约会我不在乎，但是她可是长辈，是我母亲，你要是打她的主意，我绝对会把你和楼上那个死变态一起送到Omega平权协会去。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约Alice Ferrier了，她从外表上简直是母亲的翻版。”
“我只是开个玩笑，Steve，Sara Rogers女士这辈子都是你这小家伙的，我只要能邀请到Ferrier在开学舞会上跳场舞就心满意足了，她可是整个布鲁克林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少年选举出的最完美约会对象，你知道她的邀请价值足够可以让整个学校的男孩当街群殴吧？”
“我亲眼目睹了Thomson和Hal为了争夺往她书桌里放玫瑰的资格撕打成一团，Thomson的信息素压制显然更胜一筹，他成功让Hal全A的病历表上多了一项‘轻微脑震荡’。”
Thomson和Hal都是学校里不多的几十个Alpha之一，他们自从去年双双觉醒了第二性征后就开始了对Alice明目张胆的追求，显然都抱着少年那种势在必得的倔强。
“两傻子。”Bucky显然也得知了这个劲爆的新闻，有些嘲讽地摇了摇脑袋：“也不想想Alice通过他们挡下了多少求爱者，显然做她约会对象的标准不是成为一个Alpha，而是要有脑子。”
Steve看着Bucky带着几分的得意的嘚瑟笑容，他明白就算那是个因为家族基因注定是一个未来Omega的美丽女孩也没能拒绝Bucky的邀请，要知道在这方面挚友的失败记录还是零。
“你最好在开学舞会那天，往礼服里多塞几块铁。”Steve一脸凝重，“我担心你出师未捷身先死。”
“I will，不过Thomson和Hal要是敢惹我，他们可要小心被反过来打得求饶，”Bucky带着王者的自信评价了一句，继续低头嚼平民的食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Steve知道这不是盲目的自负。Bucky有一位远方叔叔，据说参加过美国最精英的战队之一，身手相当漂亮利索，Bucky从小就缠着这位妻子早亡无儿无女的士兵学习格斗技巧，Steve也曾有过这个机会，却因为那时身体太差哮喘频发被Sara严令禁止，后来他也暗地里偷偷跟着学，只可惜身体条件不足以支撑他用这些打倒那些恶霸，所以就造成了这样一个局面：这街上揍过Steve的大个子基本上全都会被Bucky用同样的方式揍回来，整条街的恶霸被轮着揍了一回后基本上都不怎么再来招惹他们。
“Bucky，你刚才还说，追姑娘是靠脑子的。”
“Steve，那要看那姑娘招了多少苍蝇。”Bucky突然意识到这句活有歧义而且怎么补充解释都不对，只好装作凶巴巴的模样瞪着偷笑的Steve，“你的‘舞会姑娘’没戏了，Steve.”
Steve一点也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他早就习惯了自己没有异性缘，挚友总是将那些明明是冲着“Bucky Barnes”来的姑娘介绍给他，他知道这是好意，但是他不喜欢配合那些姑娘敷衍的态度，久而久之，那些姑娘都干脆直接无视他了。
他才十六岁，婚姻关系至少也得成年后才会涉及，Steve知道因为自己特殊的家境，他找个勤劳能吃苦的姑娘作妻子才现实，不过他毕竟是个少年，心里还是憧憬着对恋爱的向往的。
那些文艺复兴时代的艺术家描绘的，一尘不染的爱情。
Steve这时并不明白爱情是需要从好感开始培养的，多年后他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代，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一切的岔路点。
因为在少年那个最痴情最容易一生心动的时候，除了母亲之外，也只有Bucky，那个爱笑的、比他大一岁的布鲁克林少年一直在他左右，留在他身边。
评论